裴母这一次面对陆安纯,带着之前都没有过的紧张,她也不知道,她叹口气,说:“宜之,温远辉的事情,是阿姨的错。阿姨以后也不会管他了,温湉那边阿姨也是会错意了,阿熠从来没有跟她复合的打算。阿熠马上就调回来了,他也不会再见温湉,你们不会再有误会了,就别闹离婚了好不好?”陆安纯浅浅笑道:“温湉的事,只是导火索,我想离婚的原因,跟她无关。”...
裴母这一次面对陆安纯,带着之前都没有过的紧张,她也不知道,她叹口气,说:“宜之,温远辉的事情,是阿姨的错。阿姨以后也不会管他了,温湉那边阿姨也是会错意了,阿熠从来没有跟她复合的打算。阿熠马上就调回来了,他也不会再见温湉,你们不会再有误会了,就别闹离婚了好不好?”
陆安纯浅浅笑道:“温湉的事,只是导火索,我想离婚的原因,跟她无关。”
“有什么事,你说出来,沟通清楚,不要到时候选择错了结果,那多可惜。”
陆安纯脸上依旧挂着笑,平静的说:“魏封本身就不在我的人生规划当中。”
裴母顿住了。
“一年前分手,就没有以后了。”陆安纯说,“婚前看到婚纱的那天,我就觉得太浪费了,这婚总是要离的,没必要花这个钱。”
她说完话,嘴角的弧度弯的更加从容,说:“阿姨,我先走了。”
裴母喃喃说:“我还以为,你是爱阿熠的。”
陆安纯只是一言不发的朝离开的方向走去,天气开始冷了,她抱着自己,一步一步的往前走,并没有回头过一次。
裴母失神了一会儿,等回神时朝病房看去,脸色却变了变。
魏封就站在门边,脸上分明是没有表情的,但就算让人觉得带了几分心酸模样,他转头小步小步朝病床走去。
裴母连忙上去扶他,却被他给推开了。
“阿熠。”她眼神复杂的喊了一句。
魏封没有理会。
他只是一个人躺在了床上,一副拒绝交流的模样。
裴母就在旁边坐着,不敢离开。但半夜到底是忍不住打盹,她迷迷糊糊看见,魏封起床吃了药。
“你在吃什么?”她警觉的问。
魏封声音有些弱,也很冷淡,当着她的面把安眠药塞进嘴里,不带任何情绪的撒谎道:“医生让吃的。”
按照道理来说,他在今天这种身体状况下,是不应该吃安眠药的,只是他今天太疲倦了,需要靠药物麻痹自己。
魏封很快睡着,做了一个梦。
他像是一个旁观者,站在上帝视角,看见梦里一个男人开着车子,握着方向盘的手在不停的发抖,抖得几乎握不住方向盘,他打着语音,对那头说:“你等我好不好。”
那边久久没有人应答。
于是男人的手更加抖了,声音也变了,跟着发抖,说:“宜之姐,你不能开这样的玩笑,你下来我们好好说,我没有不理你,你找我我是不是都在的?你不能这样对我,真的不能。我也会死的。”
电话那头响起清晰的风声,呼呼的吹着,显然是在高楼层。
只是风声呼啸,却始终听不见人声。
“你说话好不好?”男人哽咽的说,“你说说话,我求求你,我不介意做备胎了,我真的不介意了。我们结婚,你不爱我,也……没关系,什么都没有关系。”
他还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复。
男人抖得太厉害了,最后车子撞在了电线杆上。
他急切的下了车,伸手拦截往来车辆,只是路过往来的车辆,没有一辆为他停下,他无助的蹲在地上,泪流满面。但也只是一会儿,很快他抹了把脸站起来,朝着一个方向拼尽全力的跑去。 真的是用命在跑。 也许是……电话那头那人的方向。 魏封在梦里旁观着这一切,有一种感觉,这个男人,似乎不应该会有无助这种情绪。男人的这种情绪,让他也没来由的心痛。他直觉他不应该往下看了,之后的画面也许会让他更加心痛。 魏封想结束上帝视角,只是那个男人却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面前,周围的天色全部变成了阴沉的、黑暗的、带着血红的,压抑而狰狞,他跪在地上,垂着头,双手无力的垂着,一言不发,像是死掉了一样。 魏封醒来的时候,怔怔的忘了天花板半晌。 艰难的起身去洗手间时,看见镜子里的自己,明显顿了一下,镜子里的他,双眼红得离谱,像是哭过一样。 他看着看着,自嘲的笑了笑,最后握紧了拳头。 裴母是被一阵巨响给吵醒的,她连忙起身去看,然后就看见洗手间的镜子,碎成一块块的,魏封手在滴血。 裴母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没动。 “让温湉过来吧,我想跟她见一面。”魏封说。 陆安纯睡得不太好。 她早上五点就起来了,结果裴军起的比她还早,规规矩矩的坐在沙发上,略微有些拘束。 陆安纯说:“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?” “我在家里,也是这个点就醒了。”裴军关心的问,“林小姐,你昨天怎么样?还好吗,他会不会找你麻烦。” 其实这些话,昨天晚上她回来,他就问过了,只是当时她沉默的回了房间,林英芝跟他都没有打扰她。 “没事。”她笑笑说,“我打算,先安排你去学车。” “行的。”裴军眼前一亮。 陆安纯很羡慕他的这种状态,对于一切未知的东西,都有一股子学习劲。 两个人聊了没一会儿,林英芝也下来了,她扫了眼裴军,说:“今天裴国山要过来。” 陆安纯点点头。 当天下午,裴国山果然过来了,他叹着气说:“宜之,是阿熠对不起你。温远辉的事情,我没有注意,让你心里不愉快了。就是离婚的事情,你真的确定好了?” 陆安纯温和的说:“当时如果不是魏封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,我们根本就不用结婚不是吗?” 说起来,又是魏封对不起陆安纯,害她初婚就这样没了,短暂并且不幸福。 裴国山道:“你找叔叔,是想商量什么?你阿姨也不会亏待了你。” 陆安纯道:“我想做生意,想让您扶持扶持我,您知道的,做生意光有钱没用,还需要人脉。” 裴国山的脸色有些难看,拒绝道:“叔叔不能答应你这件事。” 陆安纯淡淡说:“我一直不理解,您在任何方面对我都挺好,唯独在我想涉及商场和对付林横山这两件事情上,您从来不肯帮我,甚至我嫁进裴家,您也从来不允许我进公司工作,我觉得您很防备我。” 裴国山很快恢复平静,叹气道:“叔叔只是觉得你有那个时间,倒不如好好养养身体。赚钱是男人的事,你又何必掺和?” “叔叔,我生不了孩子,以后未必有男人心甘情愿养我。”她乖顺的安静的说着,语气里面也没有抱怨,似乎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。 偏偏就是这种语气,让裴国山愧疚了。 裴国山知道,不论是孩子流产再难受孕,还是陆安纯因为魏封跳楼,这些裴家就足够对不起陆安纯的了。 而现在,更加对不起她,魏封背叛她爱上别人不说,婚前对温湉掏心掏肺也不说,就连结婚后,也让她失望了,以前让她失望的只有魏封,现在连他们这些长辈,同样让她失望。 可她懂事,从来没有说过他们一句不是。 就是她太懂事了,所以一辈子吃亏。 “叔叔,我没有什么念想,您知道的,我学的专业本来适合进裴家,可是我也知道您担心我没有能力不肯让我进,所以我想靠创业实现我的价值,希望您能诚恳帮我一把。不然,我也不知道我这辈子还有什么意义。”她诚恳道。 裴国山今天不知道叹了多少气。